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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年 那月 那梦

四川省邻水县九龙镇中 李长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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仲夏的午后,骄阳似火,火辣辣地炙烤着大地。为了生计,我顶着毒辣的太阳,周而复始,机械而单调地奔波在湖边林中、田间地头。这里的每个人都晒得黝黑,忙活着栽插收割,任凭豆大的汗珠不断地从额头、鬓间滚落在地里叶端,不知疲倦到麻木的境界。那年月,大家都在田埂间穿梭,在人群里追逐,在焦虑的时光中等待,仿佛野百合梦里枯涸的企望……

黄昏时分,东边天空的那抹蓝映衬着西天的霞光,分外的迷离。收工后,我会习惯地坐在那个熟悉的山包上,愣愣地从天的东边看到天的西边,然后将斜阳凝成视野里的一块暗红。

回到家中,坐在饭桌前,对着一碗褐红的蒸薯,啃着,嚼着,沉默无语。遗憾、无奈、害怕、后悔……一股脑儿地涌上心头,伴着吃得发腻的蒸薯,由喉头慢慢滑落进有些疲惫的胃里,反复地搅拌。忙碌了一天的母亲,晚上还要在油灯下给全家人缝制衣服。

我不甘心一辈子当农民,我梦想着改变这一切……

那晚,皎月当空,蛙虫鸣叫,夜风轻拂,白日的暑气顿然消散。一家人都坐在院里纳凉,父亲不知哪来的兴致,讲起了《三娘教子》和《苏三起解》。听着听着,我心里禁不住多出些快慰来:三娘之子薛倚经十几年苦读,终得金榜题名;苏三父亲是文人,历经乡试、会试、殿试,终于功成名就。接着,妈妈也给我们讲起了几个亲戚在大城市的工作情况。母亲的话语,如春风一般,吹动了我沉寂许久的心,如涟漪一样,荡涤着白日留下的疲乏。我开始向往起大城市,向往起外面精彩的世界,我要鲤鱼跳农门,我要改变自己的命运,改变这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。终于,我鼓起勇气,向父母提出复读的要求。

那一夜,月亮特别的圆,特别的明亮……

还记得,寒冬腊月,冷风刺骨,如刀割面,皲裂的皮肤渗出点点殷红血丝;还记得,每天起早贪黑,在知识海洋畅快地遨游;还记得,农忙时节,帮衬完田间农活,强忍着疲惫继续学习;更记得,车胤囊萤夜读,匡衡凿壁偷读,宋濂读书读到“足肤皲裂而不知,四支僵劲不能动”……梦想就像一股烈焰在我胸中烈烈燃烧,肆无忌惮,哪怕秋蚊缠绕,饥寒交迫,我仍贪婪地享受着追梦圆梦的精神大餐。1981年,在艰辛的逐梦路上,我终于实现了“跳农门”的夙愿。     

师范毕业那年,我如愿以偿,成了一名初中语文教师。那年,我满腔热情,萌生出新的梦想——为家乡教育事业和经济发展贡献自己的青春。

于是,明月山下,大洪湖畔,夕阳斜晖,波光掠影,我沐浴在教育的春风里,为一茬又一茬的学子填充着梦想的色彩,为学校的发展进步和教育教改充实着新的内容。

在领导的关心和同事的帮助下,我快乐着、成长着、幸福着,我的梦想又一个一个地变成现实:语文教学骨干,踏上学校管理岗位。学生们也一个一个成了解放军战士、建筑师,工程师、医生、教育工作者、企业家……

在他们的成长中,我放眼瞭望着家乡日新月异的变化:曾经低矮陈旧的木质瓦房变成鳞次栉比的高楼,曾经凹凸不平的青石板街道变成畅通无阻的大道,曾经震耳欲聋的手扶拖拉机变成轻快锃亮的小轿车,曾经满脸稚气的青涩少年变成一个个经验丰富的建设者……这一望就三十多年,从不曾变过。    

我来自农村,是高考制度的恢复和恩师的教育使我实现了曾有的梦想!如今,为人子、为人父、为人师的我,个人境遇有了很大的变化,但作为一名教育工作者,“教人为善,推动家乡教育改革与和谐发展”的教育梦,变得越来越生动起来,永远不会改变。 

发布时间:2013年12月10日 15:03 来源:共产党员网 编辑:朱军 打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