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震前的北川,四面环山,那时候的我们经常光顾北川,一到北川,美丽风光、美丽景色尽收眼帘。而地震后,温家宝总理一句:“再造一个新北川”,短短两年,一个功能齐全的现代化小城镇拔地而起,虽然我们是地地道道的北川人,因为没有住到县城和多种原因吧,确实还很少到新北川,就是到县城也是匆匆忙忙就离开了,没有真正去感受去欣赏。
一天,一个很好的机会,一个朋友从外地过来,要到地震遗址去看看,我们一早就来到了新北川,本身是计划要先到老县城的,可是车子刚进入新县城的口子,客人就说不走了,太美了,加之昨夜下了点小雨和客人长时间生活城市,很少感受清晨的纯洁了,就这样我们一边走一边下来,走走停停。
一夜小雨过后,天刚朦胧,银灰色的雾又浓又重又低地压在一道道山梁上,周围一片片田野和前后的农户还在一片暗色之中,相比之下,天上的云还描摹出一袭亮色,在这样的时候,在这样的心情下,这样的清晨并不压抑,反倒是回归自然的舒坦,新鲜的空气染遍心扉。远山,近丘,田野和身旁的森林,被一夜雨水洗净,世界仿佛一尘不染,这时的心情是在一般时间找不到的,只有身临其境的人和在天时、地利、人和的情况下才会有这样的感觉。一条条小径上,脚边的小草沾满露珠,只需几步,就可以打湿你的鞋和裤脚。在这个时候,你不会在意你的鞋子和裤脚,最需要享受的还不只是这山水的朦胧和山麓边纯洁的空气,而是援建者们辛勤耕耘留下的作品。当我们张开肺叶,举手怀抱北川的时候,做个深呼吸,一股飘着淡淡野花香的空气迎面扑来,香兮甜兮,可以检测吧,此刻的纯洁指标定是百分之百。吸吧!吸吧!让我们酣畅淋漓地吐纳这阴阳交替时分的天地之灵气,这时的我感觉这硕大的清晨世界就属于我一个人,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?其实是一种可以让人感受“生命尊严、生命至尚”的瞬间。面前这个用多少金钱都买不到的大氧吧,这样纯净的氧吧,唯有南方,唯有长时间生产湿润地气且森林密布的南方才可以寻觅到。
长住北川县城的人和不是在4月间早晨这样的季节,也不一定会有这样的感觉,多一分吧就厚重伤人,少一分吧就清爽不足。这是天地之真气,天地之灵气,呼吸过后,定会有创造思想的冲动,这是山东援建者和坚强不屈的北川人民的杰作。只要你看着远方一排排整齐而错落有序房屋,再深深地吞吐几口,人就会为之一振,为之兴奋,消除烦恼,满心都是美好和希望。
看着云压山巅的北川方向,这样的早晨,有的人还在梦中,不远处也隐隐约约看得见穿着运动装、背心和光着膀子跑步的人群。这时间我赶紧闭上眼睛,傍若无人地独自沐浴在这一片纯洁空气之中,蓦然间似乎又感觉到了什么:自然无情,“5.12”大地震,给我们留下了太多太多的遗憾和悲哀;但毕竟它是大自然,是天灾,是无法抗拒的,所有人们会在以后的生活中慢慢地遗忘或者说淡化;但是人患就不一样了,是可以避免的。整个来说,大自然是美好的,宽厚的,大度的,她养育了地球上所有的生灵。人类数千年的文明,其实就是大自然恒久孕育的宠儿。对于活着的人来说,我们就原谅上天偶尔的过失,就像上天也原谅我们常有的失误一样。毕竟,我们眼下所赖以生存和发展的地球,是我们的母亲,是人类的母亲。
就像此刻,我又能呼吸到如此纯洁的空气,感受这四月天馨香的湿润,几个小时过去了,我们都没有倦意,这是我们才反应过来,我们还是要到老县城去看看,看看这老天爷给给北川人们留下的“恩赐”。边参观我边给他们讲解,不知不觉中,就把我带到了当年的5.12情景中……朋友,这就是大灾过后的老北川。午后坝上工程队的推土机响了起来,我们“回吧,回到人间去!”。
震后的北川,非常漂亮,我们的家乡依然美丽。中国梦正在北川谱写,她昭示着我们的不仅是生活本身的美好,更有大难不死对人生最原始最深刻的感悟;那就是对于人性、人生的从新认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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